臨近年底,我在家閑著,就在城里轉了幾家賣帶“臺”字酒的專賣店。其實我沒有買酒的打算。我就是想看看這些專賣店的酒的品種和價格,打發時間,開闊眼界,大飽眼福。
有不少帶“臺灣”字樣的酒,價格讓人眼花繚亂。國臺、循臺、茅臺、茶臺、叢臺、皇臺、釣魚臺、瑯琊、尊仁等(以下統稱茅臺酒)。
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時代,顧客已經是上帝了,但無論走進哪家茅臺酒專賣店,都找不到上帝的感覺。
進店后,首先看到的是服務員像大神一樣繃得緊緊的臉。他的背比茅臺酒的瓶子還直,他的脖子比茅臺酒的瓶子還硬。看到他們就像看到茅臺酒一樣,讓人敬而遠之。
我以神的口吻問了一個品種的價格,服務員只回答了三個字:沒有貨,為什么?服務員:我不知道?問什么時候有貨,或者回答:不知道。繼續問其他問題或者回答:不知道。他們每次都很小氣,只吐出三個字來回答我。是否暗示茅臺酒價格在3000元以上?如果價格達到4000元,可能要在我不知道之前加一句。那是一大筆錢。事實上,當我真的有貨并付款時,我很尷尬。我真的沒錢買這種酒。估計服務員也看出了我的擔心和我的窮,看起來也不像是喝得起牟臺酒的人。十二個字回答了我無數個問題然后就忙著玩手機了。
我仿佛又看到了物資匱乏的計劃經濟時代的影子,柜臺服務員又都當爺爺了。
近年來,帶有“臺”字的酒價格飛漲,已經大大超出了普通大眾的消費能力和水平。但對某些人來說,這是高貴身份的象征。作為一個普通市民,有時候會有買兩瓶試試的沖動。喝完它們,還不如拿著兩個茅臺空瓶走在街上,以此來炫耀,賺取回頭率。同時,我可以很好的對比一下30年前30元的茅臺酒和現在3000元的茅臺酒。也許我寫論文能賺點稿費,牙疼。最終,我的理智戰勝了我的沖動。
和朋友聊天的時候,也談到了茅臺酒的問題。有幾件的說牟酒桌又漲價了,在等待進一步升值的時候很洋洋得意。喜歡喝酒的人留不住酒,多少有些后悔。比如他們自嘲說:把儲存的茅臺酒酒桌都喝了,也沒長幾斤幾兩。沒有人知道我是喝過茅臺酒的人,我很沮喪,很自責。
茅臺酒讓我想起了蜜蜂縫紉機。
我上高中的時候,弟弟到了適婚年齡。但由于物資短缺,哥哥結婚時需要的“三轉一環”一直沒有配齊。收音機、自行車、手表都是通過關系買的,除了一臺縫紉機,是我父親去縣城托關系時沒買的。我利用學習的間隙給上海第三縫紉機廠寫了一封求助信,希望能給弟弟買一臺蜜蜂縫紉機。大約過了三個月,我收到了上海第三縫紉機廠計劃供應科的回復。這份除了我名字外都印著的格式化回復,拒絕了我的要求,意思是他們按照國家計劃分配,不賣給個人,讓我去當地物資供應部門購買。然而這個回復在全校引起了不小的轟動。不明真相的人還以為我是那里的親戚,甚至有同學讓我幫他們買這個牌子的縫紉機。
雖然是拒絕信,但我并沒有覺得失落,因為人家是按規矩來的,沒什么不好。錯就錯在我沒有社會關系去買各種緊缺物資。
這封信我珍藏了很久,主要是作為紀念。后來因為多次搬家,失去了。如果保存到現在,就當古董了。現在想起來。上海沒有自傲,沒有對客戶的要求提出要求。而是很負責任的給我發了一封信,幫我想好怎么買我需要的商品。對此我心存感激,沒有感到任何懊惱。那時候還沒有顧客就是上帝的概念。但是上海縫紉機三廠的服務讓我體驗到了上帝的感覺,心里一直暖暖的。
當時想買縫紉機,現在想買茅臺酒。雖然沒買過,但是感覺很不一樣。
社會主義市場經濟已經實行了40年。買方在市場上占據絕對主導地位,很多只能憑票才能買到的縫紉機、電視機等稀缺商品走下神壇,但茅臺酒卻是個例外,這實在不可思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