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志平
1989年9月至1990年1月，我曾為常德德德山大曲廠拍攝電視專題片，片名為《醇香飄逸》。30多年過去了，拍攝過程中發生的一些花絮，就像老大曲白酒，一倒出來，就醇香淡雅。
為什么要拍這樣的專題片？原因是1989年10月，第五屆全國白酒評酒會在安徽合肥召開，組委會需要視頻資料。時任廠長的吳新群和我一起長大。他知道我在電視臺工作，希望能為工廠做一次出色的擴張。我欣然接受，于是邀請了我在電視上的老伙計徐迎青。僅僅用了不到一周的時間，就完成了一場常德德山大曲白酒的五分鐘擴容。廠領導和相關中層電影審查人員都沒給意見，算是一審了。我們準備合上鏡子離開。
然而沒過多久，合肥傳來了好消息。德善大曲58度、55度、38度白酒一舉斬獲三項銀獎，也是今年同類白酒中最高分的獲得者。隨即，廠辦公室主任朱找到我們，說是廠領導從合肥回來領獎，要求到長沙五一大道沿線的長沙火車站站臺拿一套視頻資料。記得那天天氣特別好，秋高氣爽，陽光明媚，我們進了站臺沒多久，火車就進站了。下車后，吳新群和其他廠領導依次將獎杯舉過頭頂。他們和德山酒廠接站的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悅和自豪。廣場前已經有一輛載滿彩帶的大巴和幾輛桑塔納轎車等著了。我和老徐坐在第一輛桑塔納車里，在車隊里來回穿梭，拍攝不同的場景。一路鞭炮齊鳴，直到秋灣鎮，這場驚動半個長沙城的游行才告一段落。當時長沙沒有禁槍，車流量也不大。小地方的獲獎車隊有這么大的場面，現在，我連想都不敢想。
特別有意思的是，當車隊到達袁家嶺立交橋時，為了營造氣氛，我們有意識地安排車隊停下來，鞭炮齊鳴，鑼鼓喧天。此刻，袁的煙霧彌漫在空氣中，噪音震耳欲聾。四面八方的車輛都只是停下來盯著我們。這時，幾個交警沖了過來，想罵司機為什么停車。我馬上跑過去跟他們解釋，我們是電視臺的。德山大曲獲得銀獎，領導非常重視。他們想營造節日氣氛，并請求他們支持。交警只說了一句“快點”。可見，在當時，攜帶相機的人在社會上是相當流行的。不過當時我還是含糊其辭，沒說是省電視臺還是常德電視臺。如果真的是常德電視臺，交警肯定會罵我。
回到常德，我們在市里和廠里慶祝，弄了一圈。導演吳決定以德山大曲酒廠的歷史為線索，拍攝一部不少于30分鐘的電視專題片。這是一項非常艱巨的任務。從1952年初幾個爛房子扎堆成立國營常德特區專賣酒廠，到1989年用了近40年的時間用30分鐘的專題片放映。我不知道我有多少作業要做。近兩個月來，我們兩個每天要么翻查工廠的檔案，要么在生產車間采訪。
在塵封的檔案中，我知道酒廠成立之初，工人只有23人，年產量不到100噸。“德善大曲”品牌誕生于1959年9月。1963年《德山大曲》獲首屆國家銀獎；1984年第二枚銀牌；1987年，輕工業部在人民大會堂召開“德山大曲”鑒定會。方毅、宋、等領導出席了鑒定會。著名書法家舒潼即興揮毫潑墨，書寫了一幅“醇香”的條幅。1989年，德山大曲再次獲得銀牌。
在工作坊里，給我印象最深的是音樂的制作。一群姑娘在毛坯上，曼妙的身體有節奏地扭動著，雙腳輕盈地踩在毛坯上，手舞足蹈。難怪有學者說舞蹈起源于勞動。最有趣的是姑娘們品酒的場景。櫻桃抿了一點酒，好像是在喝酒而不是喝酒。她想戒酒，時而抬頭望望天空，仿佛想品味酒的無盡寓意。我曾經悄悄問過廠里的老工人，為什么我們用女同志踩音樂，試唱的多是女同志？他們神秘地告訴我：常德的釀酒起源于一個女人，所以釀酒過程的第一步一定是女性，最后一步品酒大多是女性。他們還鄭重其事地說，有詩為證：“武陵溪旁翠坡酒，天上地上不應有酒。來南方道士小酌一口，醉在白云深洞入口處。”據說常德城西的那條河，至今還保留著翠坡井的遺跡。
酒廠客房的牛眼玻璃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杯子沒拇指大，喝的時候沒感覺。結果不知不覺就醉了。
兩個月的時間，寫了一篇近萬字的稿子，1989年12月31日由工廠正式批復，定稿7800多字。1990年1月，電影完成，片名《醇香飄逸》。
“是人間的甘露，仙界的甘露！窖香濃郁，入口醇厚，綿軟香甜，回味悠長，開瓶留香，香氣無窮。”專題片的解說詞也在這種持續的香味中慢慢顯露出來。今天，有一個我和德山葡萄酒不得不說的故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