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北平與酒的關系這個故事很有意思。
他爺爺奶奶一輩子都在家里的小酒坊釀酒。
老酒鋪規模不大,但童年父親忙碌的身影卻深深印在何北平的記憶里。
小時候,他在四川巴中長大。村前村尾常年飄著酒味,他的嗅覺令人難忘。
據他回憶,“如果去老家,不能喝酒,可能一聞就醉了”。
父親是當地有名的釀酒師,有十幾個徒弟。這些古老的技術是從我的曾祖父那里學來的。
曾祖父是公社釀酒廠的主人,所以傳統方法代代相傳。
當時村里交通不是很方便,所以酒一直賣得很便宜,要價也不高。有時候,東西換酒,田園風淳樸。
家家戶戶都可以自己釀,每天干完農活,也會在家里喝幾杯。
但是山里的酒出不去,賣不出好價錢。
為了補貼家用,供兒子上大學,父母背井離鄉,去北京打工,家里的酒樓也就這么耽誤了。
何北平一開始并不想專門釀酒,專業是商科。可以說他不會玩酒。
2010年大學畢業后,他選擇留在北京,從事建筑工程。這一呆就是五年。
有一次和朋友吃飯,不知怎么就聊到了釀酒。朋友們這才知道,何北平家原來是搞釀酒的,都想嘗嘗父親的手藝。
春節期間,何北平回老家,特意把家里收藏的好酒帶來給大家品嘗。朋友試了一下,說好。
度數雖然高,56度,但是入口綿軟,味道很甜。
這酒是我爸媽離開四川那年釀的,放了七年了。
朋友問他家里還釀酒嗎?聽說酒廠的現狀,我有些遺憾。現在市面上假酒太多,很難喝到這么純的糧食酒。
朋友們的建議一直在何北平耳邊回響。他想到了他父母的狀況。老兩口在工程隊干了這么多年,年紀大了,體力勞動有些困難,看上去總是很累。
“總覺得我爸精神不太好,做工程還是太累了。”他很心疼奮斗了大半輩子的父母。
經過幾個月的深思熟慮,我終于決定回老家重建酒廠。
酒廠是在原來的基礎上擴建的。
蓋房子,挖發酵池,做酒甑,修灶臺,培養發酵泥,請木匠織簸箕,織曬席。只有當你從15年5月忙到9月,你才準備好。
何北平的想法比較簡單。第一,讓他爸爸繼續做他喜歡的事情。第二,他要堅持老一輩的方法,用最原始的方式釀酒。
這個觀念至今沒有改變。曾經有人建議可以用一些現代化的設備來釀酒,但是父子倆都拒絕了。
重建后,父母按計劃回鄉務農。
閑暇之余,父親又在酒樓忙碌起來。何北平陪著父親,等著家里的第一杯甄酒。這是以前的老方法,家里從早到晚一直這樣,才能釀出酒來。
2015年9月24日,清酒再次從何家的酒莊流出。父親接過一碗酒,笑著嘗了嘗。何北平說,這大概是這些年來最舒服、最滿意的一次。
釀造順利后,父母恢復農忙閑暇時間釀造,家里一切安定,何北平回到北京工作。
但是,家里的酒總是觸動他的心,鼻子里似乎總能聞到熟悉的酒香。
“我一直喜歡手工釀酒的工作。我很喜歡,但我總是很擔心。因為前景似乎不確定,所以我真的下定決心辭職回家,我糾結了很久”。
他承認辭職前很糾結。幸運的是,他的朋友們對葡萄酒的熱愛和熱情
起初,他的父母不理解他想從事釀酒。他們一直覺得這不是個正經工作,怕被村里人取笑。
讀了這么多年書,上了大學,終于回老家釀酒了。
倔強的他完成了父親的工作,開始跟著父親從零開始學習。
釀酒過程比較復雜,每個環節都要注意火候,否則酒的質量無法保證。
將高粱浸泡十二小時;然后放在蒸籠里煮,每個高粱必須是花的形狀。注意高粱煮的硬度至少要五個小時。
出甑立爽,然
后根據時節的不同,掌握酒曲的份量,分三次撒上酒曲拌勻,接著將酒曲拌好堆成一個方塊繼續發酵,當地人把這個環節稱為“陽發酵”,也叫“收箱”,陽發酵到了一定的程度,就可以放入發酵池繼續發酵,這種密封的發酵方式又被叫作“陰發酵”,農人多年沿用的叫法,也暗合了中國傳統文化中陰陽相和的大道。每個環節都要根據時節變換來相應的做出改變,順應自然的規律。
發酵一個月后,酒醅上甄蒸酒。
入池發酵講究緊,上甑講究勻、薄、輕、慢;探汽上甑,不能一股腦兒將酒醅倒入甄里。
甑蓋有一百多斤重,需得兩人合力蓋上,再加五塊重石頭壓在甑蓋上,保證密封。
蒸上一個半小時,這酒才算是完成。
學了兩三年,在父親眼中,何北平還是一個才入門的學徒,在很多環節上,還是得由父親親自把關,什么時候收箱、怎么樣撒酒曲,都仰仗父親多年的經驗。
釀酒還是一件體力活,多數時候都得光著膀子埋頭苦干,所使用的工具也都很沉,只能咬咬牙,全靠釀酒人自己撐著。
碰到天氣不好的時候,有時還得為了忙活到半夜。
“沒辦法,有時候半夜凌晨收箱火候到了,就要趕緊入池,耽擱不得”,何北平早就習慣了這樣的工作節奏。
等到出酒的時候,為了保證酒的品質,頭和尾都要掐去,只留中間的精華。
釀酒本身很辛苦,但是會讓他覺得很快樂,出酒的時候特別有成就感。
和父親一起在鄉間忙碌,除去三伏三九封窖停釀的日子,每兩天出一次酒,一甑出精華53斤,都堆放在家里的酒窖里。
“想要做真正的五年陳釀,酒還是越久越香”,何北平就在地窖里封壇了五千斤酒,這一批酒,至少得等到2021年中旬,才能開壇。
有意思的是,今年大年初七,何家的老酒坊還專門舉辦了一次封壇活動,場面甚是隆重,來了十幾位朋友,都是專門為孩子封的酒。
何北平也給自己的閨女封了兩壇酒,頗有些女兒紅的味道。
對于未來,何北平也有自己的想法。
他希望在現在的基礎上打造一家環境優美的酒莊,酒莊不必講求奢華,但要有田園之樂、文人情趣。
門后有父母親手栽種的兩百棵柚子樹,門前又是自家栽種的蔬菜,酒窖上方是成片的九曲荷塘。
“遙知湖上一樽酒,能邀天涯萬里人”,有二三好友可以舉杯對酌,以酒會友,也是極風雅的事了。
| 何北平(東家ID:一樽老酒坊創始人),創始人
作者:Melly
來源:東家APP